【黄昏邮寄】HE 《覆辙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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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好意思😭，原本是应该20:00发的，但是我的lof出了点问题，现在补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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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战怎么也没能想到，分手三年后第一次再见王一博会是在这种生意场上。
他能察觉到目光交汇的那一瞬间，王一博的神色动容了，对方老总敏锐地说出那句“之前认识？”之后，他还隐隐期待了一下王一博会回答什么。
“不认识，面熟，幸会幸会。”
常规答案，不然还能说什么呢，这是和我谈过五年恋爱的前男友吗？工作场合总不能刚一见面就把老底交代了。
并且，他们这种关系哪里还有大方说认识的勇气呢。
......
大半夜稀里糊涂地和前男友跑到江边，肖战觉得自己疯了。
饭局结束后他喝得有些头晕，王一博凑到耳边说话时他紧张得身体僵直，说不上抱着怎样的心理，他迷迷糊糊就点了头，直至冷风打在脸上肖战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决定有多蠢。
他们早已不是可以单独出来的关系了，打从三年前就不是了。
江边阴冷，两人前后间隔半步，踏着石块漫无目的地走着，沉默给了肖战思考的余地，他回想起上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王一博单独相处的场景——
他俩吵了一架，挺严重的，两人坐在不同的沙发上，脸色都不太好，王一博说：“分手算了。”
然后就真的分手了，谈恋爱花了五年，分手只需要简简单单的四个字，他们断得干净，不论是联系方式还是照片都删光掉，在今天偶遇之前，肖战也是没想到两人能默契到这个程度，都把工作换了。
他还以为王一博视工作如命呢。
“在这待会儿，还是去车里聊？”王一博骤然停下脚步，害他差点撞到。
肖战张望了一下四周，只是走个形式虚无地环视了一下而已，他不想留在这儿，但更不想去车里，空间那么狭小的地方只会显得他更窘迫。
“就这吧，坐会儿吧。”
王一博点头，脱了外套垫在一块大石头上，示意他可以坐了。
就知道搞这些虚的，肖战想，隔了薄薄一层布料而已，该冷不还是冷吗，装绅士。
“谢谢啊。”再不悦也要客套一下，很形式主义。
他打从心眼里不待见王一博，看一眼都不愿意的那种，或许是因为之前太过熟悉了，爱之深恨之切，肖战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，此时此刻，他甚至很怕王一博逼着他聊起从前，他一直在努力抹杀这段恋情的存在。
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呢，明明曾经很爱的，肖战也总在想这个问题，想了几年了。
“最近怎么样？”他怕王一博一张口就是追忆往昔，干脆先掌握主动权，“你们老板好像很器重你。”
“还行吧，就那样。”
“真太巧了吧，这都能遇上，啊？”
“嗯。”
还是一副没良心的冷血样子，唤起了肖战并不美好的回忆。
“你是不是......跟你男朋友分手了？”
“啊？”肖战脑子一时没转过来，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对方张口就问私生活未免太失礼了，而是你在说什么混账话我们分没分手你最清楚不是吗。
“张，张什么。”
“噢噢噢，你说他啊，”确切来说，他都要忘记生命中还有个姓张的前男友出现过了，肖战瞬间乱了阵脚，他对自己没把握了，怎么身边想忘的这位倒忘不掉呢，“早就分手了，好几年了都。工作忙，哪有时间谈恋爱，我就不祸害别人了，单着多好。”
他阴阳怪气，这话就是说给王一博听的，肖战内心矛盾得很，他想把人气走，希望落得清净，又怕结下了仇。
“果然在你眼中，工作还是第一位的。”
“跟你比不了。”
他俩互相嘲讽着，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在同一件衣服上，脸色比风还要冷。
王一博讲话的语调向来平静，这对肖战来讲反而杀伤力更大，环境本就压抑，加之对方倒打一耙，肖战委屈得鼻头有些酸，他攥紧了拳头，指甲刺得掌心都痛。
他有站起来指着王一博的鼻子好好理论一番的冲动，可几年前没撒过的泼现在再撒也是太迟了，再者，吵架向来都是吵不出结果的，感情的事更是如此，何必把自己搞得像个小肚鸡肠的疯子一样。
本来生活不就是在隐忍吗。
进家门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，肖战知道自己一定是感冒了，吹了一个小时冷风，手脚都冰凉的，不感冒才怪。
他有点头疼，简单冲了个热水澡之后躺在床上放空，肖战不太愿意回忆今晚发生的一切，遇见前男友从来就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。
他不自觉地盯了微信聊天界面许久，怎么看都不舒服，干脆删了会话框，那个陌生的头像本不应该出现在他的列表中的，可对面好像有什么神通，刚删下不到一分钟就发来一条新消息。
-到家了吗
肖战长长叹了一口气，手指僵在屏幕上方不知要怎么动弹。
他不是没有后悔过分手的，准确来说，那种痛苦的余韵到现在还没消散，时至今日肖战偶尔还会想念家里不那么清冷的那些日子，他忘记当时的处境了，也不太理解明明还有那么多种选择，为什么偏偏要那么冲的选择断绝来往，生生把滚烫的爱放冷了。
他又叹息一次，斟酌着，最终还是只回了一个字。
-嗯。
扪心自问，如果有复合这个选项，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如何抉择，毕竟这几年他再也没找到一个比王一博还懂得他的人，所谓前男友只是寂寞或脆弱时短暂的精神依托罢了。都说成年人的崩溃就在一瞬间，肖战本来很引以为傲自己在分手之后一直忍着没有决堤过，可换个角度想想，似乎这样才是最凄惨的。
体温计显示37.3℃，他拍了个照片发朋友圈，迟疑片刻后还是选择不屏蔽王一博，一是没什么好避讳的，二是好奇对方看到了会不会评论、评论些什么。
那句叫作“永远要把希望寄托在自己，而不是别人身上”的警醒今夜作废了。
可再收到王一博的消息是在次日中午的工作时间，那时肖战忙得连自己身体不适都要忘了，压根没指望会有任何人送来问候。
-上班了吗
-嗯。
-发烧？
肖战懵住，颇为认真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，感觉拿不准。
-不知道。
“对方正在输入”间断性地显示着，也不知道在措辞什么漂亮的场面话，看得他直着急。
-身体重要 记得休息
要近不近要远不远的关系很让人疲惫，却也新鲜，肖战本是看不上这种分手后淡淡的暧昧感的，觉得那做作矫情，他不倡导重蹈覆辙的行为，结果到自己身上就双标了。
果然是个人都逃脱不了“做作矫情”这四个字。
他拒绝不来王一博，再次收到邀请的时候也果断赴约了，美其名曰宽慰自己为“follow my heart”。
“求你了，别总盯着我行吗。”肖战头也没抬，怕视线一旦对上自己就没了底气，可他依旧能感觉到对面目光的灼热。
“嗯，”王一博应了一声，埋头切盘中的牛排，很用力的样子，“忙吗最近。”
“就还好，我是自愿加班的。”
“工作狂啊。”
“还好吧，看跟谁比了。”
翻旧账是不好的行为，他们知道，但改不了，聊到这种话题就收不住，非要把耿耿于怀了三年的怨气发泄出来不可，挺小孩子气的。
“你还反过来点我？”
肖战瞬间被这句点燃了怒火，若不是公共场合不好发火，他恨不得拍案而起骂王一博几句。
“你说清楚，你的意思是反倒是我错了吗？”
“我没这么说，但也确实是你先对我冷淡的吧？”
“疯了吧，”肖战气得连假笑都做不到了，“你失忆了吧，王一博。”
对面没再继续理论这个无休无止的话题，他们居然还能吃得下去晚餐，利用进食短暂地冷却了一阵。
“去我车里坐坐吧，一会儿。”
“随便。”
肖战对于私下约会中安排行程这种事没什么概念，他骤然想起曾经两人出门自己也是这样依赖着王一博的，这几年貌似变了许多，可本质上又好像什么都没变，即使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下。
他坐在副驾，手肘撑在车窗框上，托着下巴看外面，他回忆起之前跟王一博赌气的时候自己也是以这样的姿势回避，偷偷抹眼泪。感性在重遇之后来得格外频繁，肖战心里酸楚得很，却也理不清是为什么，像是委屈、思念、孤独、恐惧交织在一起，沉重的包袱压得他要喘不过气。
“喝水吗？”
“嗯。”
王一博问过这句就没了声儿，他回身从后座取了什么东西，但也并没有递水过来的意思，肖战猜测是自己声音太小，对方没听到，其实也没所谓，他不渴，只是从“嗯”和“不喝”之间选择了字数比较少的答案而已，他不想表露太多情绪，生怕被王一博看出他已经开始怀念了。
说来说去，果然爱是不会骗人的，这点早该在几天前刚遇见的时候就意识到。都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，肖战以为自己早已适应一个人过日子了，可那天见到王一博的一瞬间，他骤然发觉那种感觉从未变过，它正像浓雾一样，渐渐弥散开来。
“我们怎么一见面就吵，”王一博的语气中带着迟疑，他自嘲似的笑了一声，“真的有那么不合适吗。”
“我没想吵架的，从来也没有。”
肖战整理情绪，下意识吸了吸鼻子，任谁想都会觉得是在哭着，他没回头就知道王一博一定在看他。
“水。”
“谢谢。”
肖战低头握着那瓶矿泉水，那水的温度有些不对劲，明显能感觉到对方是有试着把凉水捂得常温一点的意思。
“可能有点凉，不知道你最近肠胃怎么样，要是容易不舒服就别喝了。”
“我有那么讨厌吗，从那天见面以后你都没正眼看过我，”王一博搭上了肖战的小臂，用力握着，“为什么连看我一眼都做不到？”
肖战急躁于对方为什么依旧那么固执，说什么讨厌，分明是在乎被粉饰成了厌恶，表达为了懦弱。他咬着嘴唇屏住泪水，心中反复提醒着自己这样覆车继轨是绝对不可以的。
难道还可以有一线机会回到过去吗？
“你别再做这些似是而非的事了，”车里空气好像稀薄得要命，他拉开车门准备逃走，也没理会王一博的问题，匆忙丢了两句过去，“错了就是错了，也没有重蹈覆辙的可能。”
有些话说出口就是后悔用的，肖战辗转反侧到凌晨也无法入睡，直到发觉枕头上有微妙的湿润感，他才确切地意识到自己流了几滴眼泪下来。他并不能理清自己在烦恼些什么，总之跟王一博有关就对了。这次重遇像是那些前尘往事又在对他们进行鞭笞，他们两个人之间好像有一些阴差阳错，又有一些命中注定。
夜晚格外容易引起人的感性与冲动，肖战明知道自己一觉醒来八成会后悔的，他按亮了手机屏幕，白惨惨的光芒刺得他眯起了眼，他快速翻找着通讯录中W那一页，心想今后再也不要把聊天框删除了。
思考几乎不需要花费时间，等他清醒过来，那条消息已经发出超过了两分钟，它大咧咧明晃晃地横亘在空旷的聊天界面最上方。
-你还是更喜欢我的，是吗？
他本没指望王一博会马上回复的，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失眠到凌晨两点，也不是所有失眠到凌晨两点的人都脑子糊涂。
-你一直是第一位
-从来也不是覆辙 只是我们之前选择了分叉路 现在又走回到一起了而已
-所以其实是心有灵犀 不是吗
是不是心有灵犀肖战也说不准，不过看起来，在失眠这件事上他们好像也是有无用的默契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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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，9.5快乐！
